呱唧呱唧嘎嘎嘎

是个咸鱼。

【Rusty Lake: Roots】时钟

又名《献祭前摇过长是怎样的一种体验》

在写东西的时候在word里找到的存稿,看见还没发就一起发出来了()

是之前打完根源的激情混乱产物,William视角(玩家视角?),无cp向,译名都是我乱编的,Albert戏份比较多,主要原因可能因为他是MVP()

鹰鸦大恶人暗示,阴谋论,游戏设定魔改,bug非常多,大量脑补,有很多个人理解,私设如山

非常魔幻(锈湖玩家真的需要这个预警吗?),第一人称注意

———————

阿尔道斯站在我的面前时,我已经收集完全部的祭品,站在大树底下了。

“我们可太久没见了,哥哥,”他慢悠悠地开口,那颗乌鸦脑袋朝我致意。

他看起来还是老样子:得意洋洋、装模作样。在这句寒暄之后立马就直奔主题,询问我事情的具体进展。

我本来不打算理他,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但他随即提出他需要提炼出我的记忆——准确来说,他需要他们的记忆,来完成重生的最后一步。而鉴于我是这事的直接见证人与受益者,我无疑是最好的讲述对象。

于是最后,我们就像一对许久未见的普通老兄弟一样,聊起了这些年来的往事——当然,大部分时间是我在说,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在他的讲述中不断玩着文字游戏。

但说实在的,迫切的复活欲望压倒了一切,我没兴趣也没必要知道他的计谋。

我略去了我们心知肚明的开头一部分不讲,慢慢回忆起往事。

好吧,这是个很长的故事——

自我替弟弟阿尔道斯·范德布姆承受永生的代价之后,灵魂几百年间都游离在外(说到这我看了他一眼)。相反的是,我的尸体却一直被放置在范德布姆家的立钟里。后来它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掉出来,率先完成了献祭的使命。而在这之后,我可怜的侄子詹姆斯延续了我的老路,以一种悲剧的形式倒下,玛丽独自完成了分娩,揭开了这个庞大家族的不幸序章。

孩子的童年总在游戏中走向分岔路口,但三胞胎的命运早在出生时就被写好。阿尔伯特孤僻且阴沉,骇人的胎记过早地终结了他的笑容,并让他显出异于常人地早熟。他对孩童间的游戏兴致缺缺,总是在兄弟姐妹嬉笑时抬头望天,沉默地去追逐一片云,直到某天他的视线偶然落在树梢上,发现了一只蝴蝶。

他那时的眼睛亮了一下,难得显示出了一点儿童的活力。

“噢,”阿尔道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,“我记得。”

“我们那时需要牺牲。”我简短地说。

当然,他当然记得。

“可怜的孩子,”那时他在场,用一种毫无同情心的腔调对我的游魂说, “他们的生命会充满痛苦。”

“——但他们的遗产会很重要。” 乌鸦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,然后直视我。

这只老乌鸦还是一肚子坏水。

我看向那群孩子们。

哎呀,哎呀,可怜的孩子。但毕竟,我可什么都没做呀。

我唯一做的,就是等待。

等待时针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十二,等待墙角蝴蝶落入蜘蛛的网,等待孩子们为家族作出必要的牺牲。

忠诚的时钟不会停止为我们记录时间,我看着新成员不断增加,就像詹姆斯种下的树蓬勃生长,开枝散叶。阿尔伯特的视线仍然没有从那棵树上移开,但不再是因为树干上停留的蝴蝶。玛丽的儿子弗兰克总在暮色时分在那里荡秋千,枝丫的震动惊跑了所有的蝴蝶。

我诡秘一笑:“于是我们得到了孩子们的第一份礼物。”

残阳如血打在叔侄的脸上,显出诡异的宁静。弗兰克落入井底,望着头上的一小片星空聊以慰藉,于是艾玛献祭了一滴眼泪,化作漫天星辰,为她亲爱的儿子提供指引。

但老实说,我并不清楚他是怎样熬过一个又一个冬天的——毕竟星光并不能御寒是不是?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阿尔伯特没有改变分毫。在弗兰克成长的阵痛下,他眼中的怒火不仅没有熄灭,反而烧得愈发浓烈。他那时候已经生得高大而瘦削,嘴角下撇,时常穿着一身棕色西装。宗教没能使他学会热情的品格,反倒让他整个人比以前更显得阴郁可怖。

我向来对宗教抱有谨慎的态度——尤其是伏都教宣称其直接与灵魂挂钩的前提下。我甚至开始怀疑他的灵魂是否已经被这些东西带走了。有那么几次他抬起头平视前方,我几乎以为那是个黑夜里的影子,一个腐坏的灵魂。

仇恨,我盯着他的眼睛观察着,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。

但好在,感谢艾达,他没有辜负我的期望。

这话听起来很古怪,但我后来设想,或许正是那些仇恨支撑着他,让他得以活着,行走,而后举起刀。

哧——

他刺破了一只蝴蝶。

取出家人的牙齿与眼球的时候,我听到他面具下传来的阵阵笑声。有时他笑得太用力了——癫狂而可怖——以至于整个身体都剧烈地抖动起来,像是整个人都要散架……

他隐忍数载的恨意,最终却因爱而爆发。

啊,爱,我咀嚼着这个词,而阿尔道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。

“但爱孕育生命,我是指,胚胎。”我说。

贪婪,”阿尔道斯打断了我的话,他脸上那种假意的同情立刻消失了,“那是贪婪,贪婪孕育生命。

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奇怪,眼睛微微眯起来看我。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面部表情没有变化,我几乎以为这家伙在对我冷嘲热讽。

我瞪着他。

 “我想罗丝就是这么诞生的?”他又飞快地补充。

他的语气很诚恳,但我仍然没有开口。

乌鸦慢吞吞朝我作了一揖,我不高兴地撇撇嘴角,点了点头。空气在我们周围慢慢安静下来,我只听到立钟指针滴答流动的声音。

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我耳边,就像这几百年间在立钟里时那样,钟声不间断地打着拍子,永恒地嘲弄着我的死讯。

我感受到一些细小斑点在我灵魂上跳跃,它们日复一日地加深,直至完全变黑,覆上我的身躯。

“请原谅,哥哥,我无意打断。”阿尔道斯突然说。

当然、当然,我说,风从我的后背吹向前胸,我前所未有地感受到灵魂的空洞。

孩子们都平安地长大,仇恨过早地燃尽了阿尔伯特的生命。等弗兰克最终能离开那个禁锢他的枯井,扼住仇人的脖颈,阿尔伯特根本无力阻止雄雄燃烧的复仇烈火。

罗丝继承了她母亲的才能,她洞悉未来,并且乐于接受自己的命运。

我瞥向那个紧闭的立钟,她献上她的血液,并且还有相当重要的其他祭品——

而莱昂纳德——

显然参军不符合家族的主旋律,逃脱宿命也是。

阿尔道斯可救了他一命,他没什么好抱怨的。

“你好,哥哥,”他那时自大雾中现身,眼珠精明地在我与莱昂纳德中转来转去,“救救莱昂纳德。”

我的视线紧盯着战争英雄的右腿,它正安静地躺在祭品中间。

突然钟声敲响,又一次打断了我的思路。

我们静默地听着钟声敲了12次,没人阻止时钟为家族进行最后的哀悼。

一种奇异的恐惧感突然代替了我长久以来的贪婪,我感到再也难以讲述下去。

“那么,”于是我说,迫切地想结束这一切,“开始吧。”

阿尔道斯慢慢地朝前踱步,最后看了一眼瓶中的祭品,他直起身子,朝我鞠了个躬——我把这看作是对话结束的信号。

十个祭品一齐发出了古怪的颤栗,家族树的枝干很快缠绕了上去。

“现在,哥哥,请向前走,迎接你的宿命。”

古怪的感觉升起,我足足盯了他有半分钟,才慢慢朝树的方向走去。

就在我触碰到枝干的那一瞬间,伴随着一阵炫目的白光闪烁,我感受到我的灵魂逐渐回归了肉体。先是脉搏,我能感受到心脏重新开始跳动,而后是舌头和双眼……肉体开始重塑,我甚至能感受到我生出了耳朵,鼓膜在它应有的位置微微震动。

“我们会在那时再见。”阿尔道斯的声音在我耳边轻柔地响起,他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。

在我的视野转为一片黑暗之前,我猛地回头看去,看到他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立方体,一只带着血迹的蝴蝶被囚禁在里面,扇动着翅膀,挣扎着,试图飞出来,最后扭曲成黑色的一团。

“到那时,”他说,朝我露出一点冰冷的笑意,“锈湖会感谢你的贡献。” 

祭品消失。恍然间我的尸体缩小、变形,又一次钻进了立钟,依附于罗丝的怀中,感受着最后的温情。

我猛然惊觉那时钟的摆锤被永远禁锢在立钟里,它将数十年如一日地摆动,绕过一圈又一圈,永无止境地走向家族新的厄运。

12点已过,时钟再次回到原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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